《财富》(中文版)——前年我在《财富》(中文版)写过一篇题为“你的开场白‘放电’了吗?”的专栏文章,主要讨论的是开场白的设计。但是,有时尽管你事先做了精心设计,可在你上台之前却杀出了个“程咬金”,或不知突然从哪儿飞来一只鞋。这时,如果你还是按原来的开场白照本宣科,就会被人看上去憨憨笨笨的,但假如你能够当即来个“脑筋急转弯”,积极主动应战,对现场听众来说,那才叫刺激好玩,才体现出你有即刻“私人订制”的智慧。
马云是个特别会借开场白说事儿的主儿。一次他去云南大学做讲演。在他之前,已经有四位登过台了。马云上台便说:“我前边演讲的这位张博庭先生,笔名叫‘水博’,就是关于‘水’的博士的意思。(笑)以上四位分别就有关怒江水坝话题进行了演讲,讲得都很精彩。何祚庥、陆佑楣两位分别是中国科学院院士、中国工程院院士,方舟子是生物学博士,张博庭据我了解是硕士。我是什么‘士’,你们知道吗?—我,啥也不是。”(大笑)“可云南大学门口今天立了一块广告牌子,上书‘司马南,著名学者’。如果一定要把司马南说成是学者,当然不错。但我得附加声明:我这个学者,跟他们的那个学者是同一个‘学’字,不是同一个意思。他们是‘学有所成’的学,‘学有专长’的学,‘学贯中西’的学,我的‘学’字,只是表示司马南还比较爱学习的意思。”(大笑,掌声)马云利用谐音“士”、“博士”、“不是”和“学”,饶舌般地狠狠对自己进行了一番自黑。他是借前面发言者的余音发力,利用开场白让自己攒足了人气。
我在美国听过一个演讲,至今让我记忆犹新。当主持人隆重地介绍演讲嘉宾如何如何与众不同的学历之后,演讲者上台说:“I am educated beyond my intelligence”(爆笑),意思是“我受过的教育远远超过我的智商”,接着他巧借会议司仪的话题,谈论起有关教育的问题,显得自然风趣。
俞敏洪是个细心的人,他特别留心现场“状况”。一次他去同济大学演讲,看到自己的巨幅宣传照,立即抓到了开场白的灵感:“没想到同济大学的同学们把我如此‘高大’的形象放在大屏幕上,这就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。所以同学们看到我第一眼一定感到非常的失望(笑)……有人认为,一个人的相貌跟未来的成功会有关……如果这样的话,那就不会有马云和阿里巴巴,因为如果在座的同学认为马云长得好看,那一定是审美出了问题。(大笑)当然,这并不意味着相貌好看的人就做不成事情,比如百度老总李彦宏英俊潇洒,他也取得了成功。所以不管相貌如何,都能取得成功,只不过李彦宏和马云坐在一起吃饭时,他们通常不太愿意坐在相邻的椅子上,因为两个人的对照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。解决的方法就是把我放到他们两个中间,起到一个良好的过渡作用,所以像我这样,相貌没有什么特点的人也能取得成功。因此不管是男是女,最重要的是自己内心世界的丰富,自己风度和气质的培养……”
俞敏洪把在现场看到、听到、感受到的场景和开场白结合起来,有一种入心入戏的效果,拿起当下活生生的材料临场发挥,不仅接地气,更容易引发听众共鸣,这类开场白一般都与场景有关。
泰勒·本·沙哈尔在哈佛大学开了门幸福学的选修课后,名震全球。北大把他请去做报告,沙哈尔老师那天受到热情宴请之后进了会场,他说:“非常高兴今天下午能到这里来演讲,人们都把哈佛大学称为北美的北大。对于我来说,在刚刚享受了美食之后,如果能美美地睡上一觉,是我最需要的。而偏偏在这个时候要向大家做演讲,对我来说实在是一大挑战。如果你们睡着了,我也不会过去把你们叫醒,因为睡觉也是幸福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。我之所以会开设这门心理学课程,是因为曾经的我感觉非常的不幸福……”沙哈尔开头好像在家门口与邻家拉家常,让听众在情感上觉着舒坦。接着他借“兴”发挥,话锋一转,将开场白和他的“幸福课”做了无缝对接,实在高明。
我认识一位国内知名的教育专家,他的演讲常常在掌声中被要求“延时”。当我问及他的演讲秘籍时,他说,我的开场白常常是“刚才,我在路上遇到一个人/一件事”,台下马上会安静下来,期待他开始演讲。如果你不像马云那样碰巧之前有其他演讲者供你“回顾”,你可提一下时下热点、路上见闻及登台前遇到的听众,并把你最直观的感受表达出来,你似乎也能找到正确的切入点。
比尔·盖茨的爸爸老盖茨首次被儿子邀请去微软做演讲,老头又高兴又激动,他埋头几天准备了长长的发言稿,打算借此机好好聊一聊。那天当他兴冲冲地走上演讲台时,嘴巴还没张,台下二、三十岁的年轻人看到来了个糟老头,便纷纷站起来打算离开会场。老盖茨又着急又生气,他突然把抓在手里的讲稿一扔,蹦出一句:“没有我,你们今天都不会坐在这里!”这下可把台下的听众惊呆了,也逗乐了,“嘿,这老爷子还真有点意思啊”,于是又纷纷坐回原位。大多数时候我们不想遇到突发事件,因为它不容易驾驭,不过如果处理得好,就会化尴尬为“神奇”,引爆大多数听众的情绪,重新吊起听众的胃口。(365娱乐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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